IX
“如果斯科尼诺娃同志说的没有错的话，白匪主力距离我们并不遥远，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们……你们怎么看？”
隔壁房间内，安德列关上门后，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少女，问道。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了。”安娜琪娅的回答十分直接，“近卫骑士团的人马随时都有可能抵达机场，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个之前摧毁机场，那我们将永远丧失机会。”
“为什么我们还要去进一步冒险去摧毁机场？”塔提雅娜斜了安娜琪娅一眼，反驳道，“也许他们现在就在机场呢？那我们的进攻只会是自寻死路。”
“距离近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去机场。”安娜琪娅缓缓说道，“而且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近卫骑士团是王国精锐，这么一支精锐不在前线，却在后方，说明什么？”
“他们难道不是路过的吗？”塔提雅娜摊手说道。
“你想问题能不能别这么肤浅？同志。”安娜琪娅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如果真的只是路过，那他们压根没必要配合当地白匪武装一起进行剿杀活动。”
“等一下……”安德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联合当地白匪武装一起进行剿杀活动……”
安德列望向安娜琪娅，似乎像是懂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近卫骑士团是在这一代进行扫荡活动的？”
“他们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安娜琪娅稍稍点了点头，“白匪们是正式开始进行他们所谓的‘秩序恢复’了。”
“这可不妙啊。”安德列皱了皱眉头，“如果他们强化了对这一地区的扫荡……我们的机会将越来越渺茫。”
“所以我们不能再冒险！”塔提雅娜赶忙说道，“我们应该在帮助阿加塔他们解决那些劣绅，然后迅速南下。逗留的越久，我们就越危险。”
“然后呢？”安娜琪娅接过话语，“他们的镇子因为通匪被整个烧成灰烬？然后定点范围的白匪把我们一网打尽？这就是你的计划？”
“那你的计划呢？”塔提雅娜反问，“让我们去以软击石？然后粉身碎骨？你是要我们死在自己的血泊里吗？”
“我从来没有说要你们以软击石。”安娜琪娅面对塔提雅娜的咄咄逼人，显得十分平淡，“的确，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作战。但请记住，九死一生，不代表必死无疑。我们的敌人相信我们正在逃，这才是他们敢于这么有持无恐地进行扫荡。他们的傲慢将会是我们最有力的武器，只要运用得当，袭击他们所不敢袭击之处，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疯狂的自杀行为，是彻头彻尾的冒险主义。”塔提雅娜反驳，“不考虑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就要我们做出这么一个走向灭亡的决定。你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你害怕为了革命去冒险吗？”安娜琪娅的态度依旧平稳，“如果一切都是要做了打算才去做，那还干什么革命？如果我们不能在险境中逆境反击，那又何谈为了人民和革命？如果我们只知道逃而不知给予反击，又何来希望可言？”
“希望？”塔提雅娜眉头一皱，举起手向外指了指，“帮助他们从劣绅手中解放镇子难道不是给予希望吗？这难道比你所谓的军事冒险行为要来的次等吗？他们就不算是人民了吗？”
“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救，这即不现实，也不科学。”安娜琪娅缓缓说道，“而且，如果人人都只是想着别人去解放，而自己一动不动，这革命，能成功吗？”
“那我们为什么要帮助你？”塔提雅娜的双手握成了拳，“难道人民的性命就比不上你的‘荣耀’吗？”
“我不是在和你讨论荣耀，我是在和你讨论公社党人的组织和纪律，这才是基本。”安娜琪娅也侧身面向塔提雅娜，“不错，我们的目标是解放人民，进行革命。但是，没有组织和纪律，没有对大局的顾全，光只有热情，匹夫之勇，只是送死而已。到最后，你能解放的了谁呢？”
“你！”
“可以了！塔提雅娜。”
安德列一声喝令，制止了两人继续说下去。
“抱……抱歉……少——”
“大敌当前！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讨论这些不着边的事！”安德列直接打断了塔提雅娜的话，开始呵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需要团结一致共同想出一个合理妥善的方案！？还是觉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争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更要紧！？我不想管过节这些事！个人账放在私底下算！别拿出来来阻碍该干的正事！懂吗！”
“抱！抱歉！”
塔提雅娜非常慌张地朝安德列低头鞠躬，似乎害怕会失去什么。
而安德列，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迅速消了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抱歉的应该是我……”安德列拍了拍塔提雅娜的肩膀，“不该对你这么大呼小叫……抱歉。”
然后，安德列说道。
“塔提雅娜……你先出去一下吧，有些事，我要和安娜琪娅单独谈谈。”
“安德列……”塔提雅娜抬起头，表示有些不解的同时，也带着一丝迷茫。
“放心。”安德列微微一笑，“还能会有什么事呢？”
“……是。”
塔提雅娜听命后，便缓缓地走向了门。
开门走出后，又轻轻地将门重新关上。
这时，屋内只剩下安德列和安娜琪娅两人。
“她一直都这么主观吗？”安娜琪娅看了一眼门后说道。
“不。”安德列摇了摇头，“如果事情直接和我有关的话，那的确是这样。”
“她和我讲过你的和她之间的事。”安娜琪娅继续说道，“不过老实说，这种人不稳定，会有危险。”
“她跟着我很长时间了。”安德列提出了相反的意见，“我对她知根知底，也知道她适合在什么地方。”
“实话实说，我不是对此感到太乐观。”安娜琪娅依旧面无表情，“只不过还没有爆发而已。”
“到时候再说吧。”安德列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比起这个，你还是坚持要执行对机场的攻势吗？”
“对，团长同志。”安娜琪娅的回答没有迟疑。
“你有信心吗？”安德列望向安娜琪娅，“有把握能够完成任务吗？”
“有。”安娜琪娅的回答依旧坚定，“你呢？团长同志。”
“……”安德列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我……不是一个人，我需要一点时间认真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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