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瓦瓦拉齐在两名游击队员的随同下,来到了关押安德列和科西切的木屋前。
木屋门前守卫的游击队员见到瓦瓦拉齐的到来,立刻敬礼。
“那两人如何?”瓦瓦拉齐回礼后问道。
“好好地呆在屋子里呢,同志。”守门的游击队员回答道。
“嗯。”瓦瓦拉齐点头赞许以后,拍了拍队员的肩膀。
随后,伴随着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门也随之打开。
瓦瓦拉齐走进房间内。
只见安德列,正坐在桌子前,双手交叉架在前面,军帽放在桌子上,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而科西切,直接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后,才突然坐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来者。
“哟!”科西切打招呼也是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
“瓦瓦拉齐同志。”安德列相对来说就郑重了。
“彼得罗夫。”瓦瓦拉齐单刀直入,“我和我的同伴需要和你谈谈。”
“乐意至极。”安德列微微一笑,随后起身。
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大檐军帽,戴在头上,扶正。
瓦瓦拉齐的两名游击队员站到了安德列左右。
就在四人准备离开房间时,科西切突然说道。
“哟!我说你们有没有烟啊?刚才你们收了老子的烟斗,现在我有些憋不住了。”
“……”
站在门口的瓦瓦拉齐回头默默看了科西切一眼后,对守门的游击队员说道:“给他点一根。”
随后,便带着安德列一同离开了。
这是安德列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在没有麻袋遮头的情况下,得以观仔细观察这个游击队营地的情况。
几间简陋的木屋;几座帐篷;正在砍柴火的一名强壮的奥克族游击队员;围着烧着火的大锅处理少的可怜的食材并投入锅中的半兽人族游击队员;正在检查一门反装甲炮的矮人族游击队员;正在操练的人类游击队员……
这些游击队年龄种族差异不提,他们身穿的服饰也都是各样简朴的不能再简谱的平民服饰,而且都极其破旧——有的甚至打满了补丁,可以说是相当落魄了。
但即便如此,细心的安德列依然发现,他们手中的武器,都被擦的发亮,只有每天都进行保养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可见,这支部队的人心,并没有散,依然还有继续抵抗到底的意志。
——可用。
安德列暗自评价道。
很快,瓦瓦拉齐和被押送的安德列,来到了一间稍微大一点的木屋前。
门口一样是两名守卫的游击队员。
这两名游击队员一见到瓦瓦拉齐,立刻敬礼示意。
瓦瓦拉齐点头示意以后,便推开了门。
同一时间,安德列左右的两名游击队员,也架住了安德列的双臂,半拉着安德列进入了木屋。
安德列没有在意这个略粗暴的动作,毕竟无法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样的防备是必然的。没给自己绑上,说明还没把完全当敌人看。
被带进屋子后,安德列看到清了屋子里的情况。
一张方桌,一张椅子,墙上挂着的一面红旗。
以及,两女一男三名服饰种族各异的年轻人。
还有站在一旁,低着头,神情紧张,不敢与他对视的阿加塔。
看见有人进来,这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德列身上。
安德列也很快被两名游击队员给架着坐在椅子上,做好后,两名游击队员才松开手,继续分站在安德列左右。
瓦瓦拉齐也很快走到三人当中,一同注视着坐在眼前的安德列。
安德列倒是不慌不忙地摘下军帽,放在自己的两腿上,正坐,并以微笑面对着眼前的四位严肃并投以不信任目光的四人。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首先开口的,是长着灰色兽耳的碧眼少女。
“你们两个先到屋子外等着,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她对站在安德列左右的两名游击队员说道。
“是!女神官大人!”
两人立正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女神官?”安德列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那名兽耳少女说道,”你就是约尔卡吧?”
“你从阿加塔那里听来不少嘛。”兽耳少年,或者说,约尔卡,不冷不热地说道。
一旁的阿加塔放在前面的双手略微有些发抖。
“对,是这样,约尔卡同志。”安德列点了点头。
“那么,既然你对我们有所了解,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们一些事吧?”约尔卡转头对一旁戴着眼镜,留着黑色刘海,穿着灰色长袍的男子说道,“纳法尼亚。”
“好的。”那名被称作纳法尼亚的男子拿起桌上的一本军人证,安德列很快便认出那是他的军人证,“安德列·弗拉基米尔·彼得罗夫,男,出生于罗马历2654年11月26日,出生地是基辅罗斯王国切尔尼戈夫公爵领首府切尔尼戈夫,是南俄罗斯公社联盟红军第三军独立团团长,军衔上校,同时还是基辅罗斯公社党员——以上信息是否正确?”
“都是正确的,同志。”安德列微微一笑。
“很好,上校同志。”纳法尼亚单手闭上军人证,重新放在桌子上,随后,又询问道,“其他三人和上校同志是什么关系?”
“塔提雅娜·米哈耶诺娃同志是我的警卫连连长,少校军衔,也是和谐女神拉达的女神官。”安德列也是简短地回答了纳法尼亚的问题,“安娜琪娅同志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科西切是刚刚遇到不久的义士,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事。”
“科西切?”一旁将双手插在胸前的瓦瓦拉齐皱了皱眉头,“谁的名字会叫科西切?你不是在胡扯吧?”
“他自己说的,你可以问他,同志。”安德列苦笑一声。
“科西切……”另一边的那名同样长着兽耳,不过却是金色的狐耳,并同时长着毛茸茸的金色狐尾,身穿着东洋的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的狐族巫女,此时歪了歪头,产生了疑问,“这个名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不死者科西切。”对于对斯拉夫文化并不是太了解的东洋友人,约尔卡解释道,“是个欺男霸女的大魔王,总之不会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的,伽卢。”
“这样啊。”被称作伽卢的狐族巫女稍稍点了点头。
“回到问题上。”纳法尼亚立刻把话题拉了回来,他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剑,呈现在安德列面前,“这是上校同志的剑吧?”
“对,是我的。”看到纳法尼亚手中持有的自己的佩剑,安德列点头道,“是我父亲赠送给我的。”
“你父亲?”瓦瓦拉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你和留里克皇族是什么关系?随便使用【倒坠之鹰】的徽章,按照【罗斯法典】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的家族属于留里克远支。”安德列缓缓说道,“虽然只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子爵,但还是有资格使用【倒坠之鹰】。不过嘛,都革命了,这种事也无关紧要。”
“……”纳法尼亚不置可否地将剑放置回桌面上。
与此同时,那名叫伽卢的巫女,将一个马克杯双手递到安德列面前。
“阁下远道而来,应该渴了。无奈最近情况不好,妾身所能做的也就是浊茶一杯,还望阁下不要嫌弃。”
安德列从伽卢手中接过了杯子,还未看其中,便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
“Спасибі.(基辅罗斯语:谢谢。)”安德列致谢后,便喝了一口。
——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安德列一开始的想法。
直到——
“唔唔!”
安德列手一松,杯子便掉在了地上。
浑身迅速发热的安德列,也同一时间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安德列,觉得浑身上下都有难以忍受的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难受,但又不是毒。
而他,只能抱着自己的身体,咬着牙,在地上打滚。
“啊……唔……”
“放心,妾身只是给阁下喝了符水。”与此同时,伽卢郑重地跪坐在安德列面前,让安德列的头膝枕在自己的双腿上,同时抚摸着安德列的脑门。
安德列瞬间感觉自己的痛苦稍稍缓解了。
“这是为了打开阁下的心房,也是证明阁下的最后一关。”
下一秒,安德列的所有难受感都消失了,但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不能说话,感觉自己和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一体了。
只能看着眼前的伽卢,一手拿着一张长条的符咒,另一手拿着一支毛笔,边画边念念有词。
“臨・兵・闘・者・皆・陣・列・在・前(日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待最后一个字说出后,伽卢一下便把符咒贴到了安德列的脑门上。
“——!”
刹那间,安德列的意识,掉入了深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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