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
“哦!呃————!”
在【珀列维特】舰上锁上门的公用厕所内,正发出阵阵嚎叫。
而站在门外的,则是第三军独立团的作战参谋,奥克族出生的烈火·沃斯,正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着。
“沃斯同志!”
只见不远处,塔提雅娜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哦,米哈耶诺娃同志。”接着夜晚红灯的光看清来着的沃斯回答道,“墨菲同志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唉,总算把她给安顿在床上了。”塔提雅娜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最终会倒下,更别提压根就不胜酒力的。”
说到这里,两人一同将目光投向公用厕所。
很快,嚎叫声就停下了。
随后是冲水的声音。
最后,门打开了。
在喝下大量威士忌后又被波利斯拉娃灌下她家乡醒酒秘方并最终导致呕吐的安德列,终于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从中走了出来。
看样子,醒酒秘方的确有效。
但也并非完全让安德列彻底酒醒。
至少,他的步子,还是不稳的。
“噢!”
差一点,安德列就摔了。
好在塔提雅娜和沃斯及时扶住了安德列,才不至于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也真是的,团长同志。”沃斯摇了摇头,“这种时候还这么闹,幸好也没别的什么,不然又得被处分了。”
“不……”安德列此时是清醒了不少,“我不能看着属下们士气低落……绝对不可以……”
“那也不是这样啊!”相比沃斯,塔提雅娜就很直截了当,“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威士忌!我的天呐!那可是堪比伏特加的烈酒啊!你可是平时连葡萄酒都不喝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以后,塔提雅娜突然一愣,缓和了心理,然后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不该对你这么大声。”
“不……你说得对……的确……这超出了我个人的能力……喝酒的话……”安德列却没有否认,“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且不说这是爱尔兰人的传统……墨菲是【加里波第营】的指挥官……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到整个独立团的士气……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低落的情绪长期出现在独立团里的……只要我还是团长……”
听到这里,不论是塔提雅娜还是沃斯,都开始改变了态度。
“我不管我们的结果如何……凯旋而归……还是战死沙场……”安德列继续说道,“这只不过是战局的变化罢了……但我们……绝不能因为局势恶化而悲观……死也是笑着去死……哭丧着脸也不会把白匪们给哭死……”
在说话的间隙当中,三人一同来到了安德列的卧室前。
“沃斯同志。”塔提雅娜说道,“这里就交给我吧。”
“没有问题吗?”沃斯问道。
“放心。”塔提雅娜笑了笑,“我照顾安德列可有整整15年经验了,不是我来我还不放心呢。”
“是吗?”沃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好吧,我就不打搅了,不过不要搞太迟了,明天还有事要做。”
说罢,沃斯便松开了安德列,敬礼之后,转身离去。
只剩下安德列和塔提雅娜二人,互相搀扶着对方,进入了卧室。
进入卧室以后,塔提雅娜首先先让安德列躺在了床上。
然后,塔提雅娜就先进入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开始在浴缸里放起了热水。
接着,她在浴室里脱掉了衣服,换上了一件白色连衣长裙。
同时,将自己的双马尾也松开,绑成了圆发。
“呼——”看着镜子里自己变了发型和服饰的样子,塔提雅娜微微一笑,“完美。”
也在这是,浴缸的水也放好了。
顺手关上水龙头后,塔提雅娜便走出了浴室,来到安德列的床前。
似乎是因为还有酒醉影响的缘故,安德列似乎早早地闭上了眼,想赶紧睡觉。
但塔提雅娜似乎不这么想。
她再度挽起安德列的右臂,将他一步一步背到浴室里。
“嗯……嗯?”才刚刚有点睡意的安德列自然被这个给弄醒了,“怎么……我……嗯!?”
这时的他才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地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
而在他的身旁,正是塔提雅娜。
穿着单薄的显露其完美身材的白色连衣裙的塔提雅娜,此时此刻,正跪在浴缸旁,认真地擦拭着安德列的身体。
“塔提雅娜……”安德列愣了一下。
“独立团可不希望明天看到一个满身都是酒气,醉醺醺的团长站在大家面前。”塔提雅娜略带严肃地说道,“那可是最打击士气的。”
“就算这样我自己就可以——”
“哦?”塔提雅娜打断道,“你是打算说,你刚刚一躺在床上就准备睡的样子,能够立刻就爬起来洗一个澡?”
“呃……”这句事实,安德列无法反驳,“可就算这样也不必如此吧,叫醒我就可以了。你也知道这里不再是过去那种主仆——”
“第一,这是我自愿的。”塔提雅娜再度打断,“第二,你不喜欢吗?少——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德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毕竟,在参加革命前,塔提雅娜,就是和他从小在一起的贴身女仆,可以说是朋友,是青梅竹马,更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各方面对安德列了如指掌。
“……谢谢了,塔提雅娜。”安德列缓缓说道。
“不客气,少爷。”塔提雅娜这时才露出了微笑。
“塔提雅娜。”安德列突然说道。
“怎么了?少爷。”塔提雅娜问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安德列仰着头,靠向后方,闭目养神,“现在想想,仿佛还如同是在昨日发生。”
“记得,少爷。”塔提雅娜点了点头,脸上泛起红晕,“那是在太太那里见的面。”
“对。”安德列依旧闭着眼,“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在祖母大人那里当贴身女仆的,是祖母大人她安排了你作为我的贴身女仆。”
“嗯。”塔提雅娜依旧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有些害怕地躲到祖母大人身后了呢。”安德列这时笑出了声。
“因为我那个时候还不是很了解少爷。”塔提雅娜解释道,“而且也听说有些恶质的主人对仆人不是太好。不过后面发现,我是想错了。”
“那种极端人渣毕竟是少数。”安德列被塔提雅娜逗笑了,“那个时候,我也认为只要做一个好主人,照顾好治下的老百姓,那就无愧于众神,无愧于百姓,也无愧于自己。”
说到这里,安德列睁开了双眼。
“当然,当我接触到公社主义时,我就知道,我原本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便转向了塔提雅娜。
“谢谢你,愿意继续陪着我。”
“不用这么说,少爷。”塔提雅娜则微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并不是这样。”安德列则显得十分愧疚,“当时我并没有想的那么周到……你的家人还在故乡,而且我也不能确定那份报告能够骗过父亲……以至于到现在都——”
“少爷。”塔提雅娜这时抱住安德列的脸,“这是我选择的路,我选择了和少爷您共进退。我没有理由要中途脱退的,绝不。”
“塔提雅娜……”看着眼前塔提雅娜坚定的目光,安德列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就让我们共进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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