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恩斯特，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玩笑？你是说雅德维加的事吗？”
——“这不是自然的吗！？”
——“喂喂，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奥斯塔普。”
——“激动？恩斯特，你不是不知道情况的。且不说我是已经有妻室的人了，你知道一个波兰人进入基辅罗斯得有多大的危险吗？我国臣民相比赤匪，可是更痛恨波兰人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
——“这是雅德维加自己的意志。”
——“什么？”
——“这是雅德维加自己的意志，而非我的本意，奥斯塔普。”
——“雅德维加自己……”
——“你知道当她听闻你在基辅遇险的事时，你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吗？近乎崩溃啊。”
——“……”
——“后面虽然得知你并无大碍，但她依然放不下心，一定要当面见到你才能安心。”
——“可就算这样，为什么要派她来当联络官？我可并不能保证我的部下不会有想法。”
——“第一，她是条顿骑士团第七战团的战团长，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至于你是准备交出真凶还是拿别人顶缸这我不管；第二，她也写了保证书，表示如果在基辅罗斯出现任何情况责任属于自己，当然，对此我的理解是如果她主动找事，那你们可以审判她，只要有充足的证据，我就没有异议。我一向公平。”
——“……”
——“再者，你，我，雅德维加，贝娅特丽克丝，还有玛格达勒娜，卡什尼茨，久夜，我们都曾经是同学，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因为世俗的规则而强行撕裂呢？”
——“恩斯特，你知道我和你并不一样。”
——“对，没有人是一样的。但你可以尝试一下，不是吗？为什么，就不去试试看呢？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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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塔普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他，正站在戴伯格级飞行战列舰【博加蒂尔】的私人办公室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雪白的云层以及高高在上的艳阳，神情严肃，沉默不语。
看了好一会儿，他转过身，走向身后的办公桌前。
宽大且用精致木材打造的巴洛克风格的办公桌上，摆满但却整齐的摆放着各类文件，地球仪，台灯，天父佩龙的小木制雕刻神像，时钟，办公电脑，打字机，书写文具，收音机，以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奥斯塔普首先坐在了办公桌前，喝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稍微镇定一下后，点开了一旁的收音机，然后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闭上双眼。
收音机里，悠长温和的爵士乐声，缓缓流出。
名为【Sometimes I’m happy】（英文：有时候我很快乐）的曲子：
【Sometimes I’m happy,
Sometimes I’m blue.
My disposition
Depends on you.
I never mind
The rain from the sky
If I can find
The delete sunlight insert in your eyes.
Sometimes I love you,
Sometimes I hate you.
But when I hate you,
It’s ’cause I love you.
That’s how I am
So what can I do?
I’m happy when I’m with you.
……】
（英文：有时候我很快乐，
有时候我很忧郁。
我的性格，
取决于你。
我从不介意
天上下的雨
如果我能找到
那失去的阳光进入你的双眼。
有时候我爱你，
有时候我恨你。
但当我恨你时，
只因为我爱你。
我就这样
那我该怎么办？
和你在一起令我感到喜悦。
……）
听着这首曲子，奥斯塔普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多年前的景象。
还是帝国柏林骑士学院的学生的他，与瓦尔德马亲王等好友们一同在那家老酒吧里豪爽畅饮，同时目不转睛地着站在台上唱着这首歌的女孩。
“雅德维加……”
奥斯塔普缓缓说出了他在脑海中所看到的那位女孩的名字。
他依旧记得，那个晚上的她，身穿着华丽的蓝色连衣长裙，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歌声迷人动听，令人陶醉。
随后，奥斯塔普睁开了双眼。
在他面前的桌上，一份有着铁三角图案在封面上的档案映入眼帘。
他打开了档案。
档案第一页上的照片，显示的正是雅德维加。
而这，是有关雅德维加的档案，是瓦尔德马亲王提供给他的，关于雅德维加的个人档案的复印本，有着精准到今年（a·u·c 2697）为止的全部记录：
【雅德维加·亚历山德拉·拉齐维乌-卢布林，女，出生于罗马建城纪年2650年7月4日，俄罗斯帝国卢布林省首府卢布林（现今属于波兰王国），子爵，基督教徒。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波兰亲王及波兰王国卢布林公爵，拉齐维乌家家主，斯坦尼斯瓦夫·米克瓦伊·拉齐维乌-卢布林；母亲是出身原生血族名门巴托里家族的伯爵家的长女，巴托里·考陶琳。罗马历2662年之前一直是在本家接受家庭的私人教育。罗马历2662年至罗马历2668年，就读于全寄宿制的华沙圣金加基督教教会女子中学。罗马历2668年至罗马历2672年，考入神圣罗马帝国柏林骑士学院，并于罗马历2672年毕业后成为正式骑士。罗马历2674年进入条顿阿斯加德骑士团。罗马历2676年升格为大骑士。罗马历2679年升格为圣骑士。罗马历2680年成为条顿阿斯加德骑士团第七战团战团长。罗马历2697年参与基辅罗斯的镇压行动。】
“……”
默默地读完整份档案后，一张照片，映入了奥斯塔普的眼帘。
那是一张有些褪色的老照片了。
里面，七位身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女学生，正对着照相机，面带微笑，摆着他们觉得满意的动作，一副欢乐的气息。
但奥斯塔普最在意的，是照片的最中间。
当时，作为他所在的侍从骑士小队副队长的他和站在他左侧作为小队队长的瓦尔德马亲王，正豪爽地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而在他的右侧——
——留着长发的雅德维加，双手挽着他的右臂，依偎在他的右肩上。
“……哼。”
奥斯塔普微微一笑，但笑容，转瞬即逝。
收音机里所播放的歌曲，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段了：
【Sometimes I love you,
Sometimes I hate you.
But when I hate you,
It’s ’cause I love you.
That’s how I am
So what can I do?
I’m happy when I’m with you.
I’m happy when I’m with you.】
（英语：有时候我爱你，
有时候我恨你。
但当我恨你时，
只因为我爱你。
我就这样
那我该怎么办？
和你在一起令我感到喜悦。
和你在一起令我感到喜悦。）
与此同时——
砰砰砰！
从对面的正门，传来了敲门声。
奥斯塔普一听到敲门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慌忙将档案推到一边，并关掉了收音机。
“谁啊？”奥斯塔普问道。
“是我，亲爱的。”
传来的，是娜塔莉亚的声音。
“进来吧。”奥斯塔普深呼吸一口气后，恢复了常态。
娜塔莉亚推门而入。
“亲爱的。”进来后的娜塔莉亚缓步走到奥斯塔普身后，左手温柔地抚在奥斯塔普的右肩上，“午餐时间快要到了。”
“哦？是吗？”奥斯塔普刚才并没有太注意时间，现在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才注意到了这点，“谢谢了，娜塔莉亚，一忙活就差一点忘了这事了。”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很令人繁忙，不过可不能因为忙就把身体给搞坏了。”娜塔莉亚从奥斯塔普身后抱住他，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这样得不偿失。”
“知道了。”奥斯塔普微笑着伸手抚摸了娜塔莉亚的脸蛋。
而娜塔莉亚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好了。”
随后，奥斯塔普准备起身，娜塔莉亚也松开了奥斯塔普。
“我们一起去享受一下午餐时间吧。”奥斯塔普微笑道。
“好的，亲爱的。”娜塔莉亚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奥斯塔普抱住娜塔莉亚，给了一个深吻。
接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娜塔莉亚本来也准备紧随其后。
但她注意到了奥斯塔普的办公桌。
准确的来说，是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
那张合影。
特别是，合影上，奥斯塔普与那个名为雅德维加的波兰女孩的亲密样子。
“……”
看到这张照片，娜塔莉亚眼神一暗，面无表情，双手缓缓握成拳状，牙齿也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可不行啊，要为夫君，好好打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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